也许现在,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布休教授,但还是忍不住爬回白塔。
虽不知他打的什么注意,但从猫头鹰的传话来看,似乎是想解释一下。
当我来到他书房厚重的檀木大门外,门料到我会来一样‘吱呀’一声自动打开,几只奥术能量幻化的白鸟叽喳作响着消失在走廊,好似屋子是活的。这老头子虽说喜爱长篇大论,但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,总会不经意间让人惊奇。
然后,一声招呼传来:“进来吧。”
我慢慢走进屋,只见教授身披休闲丝质长袍,端坐在一张大书桌后面。那身铠甲一般的‘肯瑞托’议会法袍挂在衣架上,胸前的眼状符印和肩铠上的紫水晶流淌着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能量,好似一道美丽的水晶屏障。
但我很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,于是将视线移回教授身上,开门见山的提出问题。
“教授大人,我很希望听到一个合理解释。”
“我明白,你对我和托里斯小姐的谈话很不满。不过还是坐下慢慢谈吧。”
教授没有立刻解决我的疑问,不紧不慢的挥了下魔杖,让一把椅子飞到我身后,示意坐下说话。
现在还有坐着说的功夫?!奥娜雅估计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了吧?她要是真回去,该如何向她父亲解释?真是要没脸面对家乡父老了啊。因此我没有给教授慢慢谈的机会,很直接的把问题挑明了。
“我不在乎你们说了什么,”我不客气的质问:“期末将至,你突然把她赶出去学校?!这是什么意思!”
“所以,我说这里面有误会,需要慢慢解释。”教授倒是不慌不忙。
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雪白的信封,将封口的印信亮了一下,将其推到桌子上。
是狮头金印,皇家的印记?这是怎么回事,和奥娜雅有关系吗?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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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皇家的信件使我冷静下来,教授淡定的缕着淌到胸脯的白须,眼睛眯成一条缝,静静地靠在椅背上,像是在问:现在可以慢慢谈了吗?
我有点混乱,僵坐在椅子上无话可说。记得奥娜雅出来的时候也是拿着一个信封的,难道和这个有关系?可那是皇家的印信啊,只有皇室加急和要塞公文、密信才会用到这样的印记……
“混小子,”忽然,沉默的教授开口:“单有一腔热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你知道学校之所以能容忍你,全是因为你的家世和为托里斯小姐着想。”
“既然是为奥娜雅着想,为什么还……”
“我并没有要赶她走,也没有惩罚她,对她的学业一点损害都没有。”
既然不是惩罚她,为什么奥娜雅还那么怨气十足?对她学业无损害我又该如何理解?临考将人家支出学校,耽误了考核怎么会无损害?
但教授的解释到此为止,只是静静的缕着长须,眯缝着眼端详我。看来对此没有更多话要说,剩下的是要我自己理解喽?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这些老师教授,一个个故弄玄虚,就没一次给人个踏实的答案。
好吧,我就破例揣摩揣摩——
“对了,”正说动动脑,教授不知想起什么来了:“你的双亲都在要塞做事,对近来联盟出访调遣的事情了解多少?”
“出访调遣?就是使节的安排喽?”我愣了一下。
“对,一个远洋使节,有什么消息吗?”
要说我父母都在要塞不假,可国政的事情从没和我谈说一星半点,再说也没必要和我谈。
怎么教授会突然询问这种问题?好在我记得早在几个月前父母谈话时听到过一点,的确是使节的事不假,却不知是去哪的使节。
“要说使节的话,我只知道四五个月前,老爸老妈谈起过一次,至于是不是远洋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哦?详细说说。”
“详细的话……我也只是大概记得是在谈论调整护卫队,不记得太多了。”
“护卫队?那就是调整的结果?”
待我说完,教授忽又满面的不悦,像是在责备。
哎呀?这又是什么情况?好像没我什么事吧,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直接去找我老爸老妈么?
“那个……我能问问出了什么事吗?”我问道。
“怎么?”听到询问,教授忽又从愤慨中脱出,哈哈大笑:“你这小子,又不担心托里斯小姐了?”
这倒是提醒我了,竟然跟着他的节奏走把奥娜雅忘掉了。但他都说了不影响奥娜雅的学业,我还瞎担心什么?
可总觉得今天不论是奥娜雅还是教授,都怪怪的……
瞧我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,教授便也不笑了,将那封信扔到桌上推给我。
“读读吧,起因结果,全是因为它。”他说。
我当然想去读,但有皇室的印信,我哪敢下手?手在信封上踌躇了好半天。
“这……合适吗?”我不安的问。
教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:“你若想知道托里斯小姐是怎么回事,就应该读读。”
如此说来,奥娜雅也读过了?平民都读了,我还有何不敢。
索性我一把将信抓起来,揭开了金印,取出来读。
真是不读不知道,一读吓一跳。当我完整的阅完信件,下巴都差点掉下来。
据上面所说,来自卡利姆多的报告,教授所说的远洋大使并没有抵达预定点,已经确认失踪。皇家已经以派出各种侦探队伍,但都未有结果,所以要塞已经下达封口令,将事情隐匿起来。
至于发送这份信件的人,他没有留名,内容也是简练的话语说清原由,完全看不出是贵族内部写出的信件。
“开玩笑吗?这是什么时候的信件?半年了才给来个失踪报告?!”
我惊愕的望向布休教授寻求答案,他则轻轻点点头,似乎在说:事情就是这样了。
真是不敢想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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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常来说,远洋大使都是派往对岸大陆‘卡利姆多’的使者,他们的目的地无外乎是达纳苏斯、埃索达和塞拉摩这三座城市。
这些地点都是联盟在卡利姆多的主要根据地,那里也都有常驻使节,没有特殊情况一般是不会发生调动的。所以说,若是有调动,那多半都是烧眉毛的大事,因此这类使节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起航。
我记得老爸老妈也说过,是在调整骑士团精英护卫。如果是真,就算是小规模武装冲突也会轻松解决,怎么会失踪呢?
最让人汗颜和震惊的是,竟然是失踪快半年才报上来,活人估计也都死透了,就算有重要事情现在也没戏了吧?
“为什么现在才提失踪?是更换的常驻使节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这是……”
我觉得王国的情报部门再差劲,也不会说一个重要人物失踪半年才想起要上报吧?莫非只是个倒霉的小官员?
再说回来,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交给‘军情七处’之类的情报部处理吗?他让奥娜雅……等等,奥娜雅读来这种事情是要做什么?!
“你……你想让奥娜雅做什么?”我惊问。
“打听消息。”布休教授回答。
“打听消息?!这应该是军情七处的管辖范围吧?!”
“正是因为军情七处处理不了,才找的她。”
这开什么玩笑?!军情七处都处理不了,她这业都没毕的学生能做什么?况且她个天天就窝在城里学习打工的乡下丫头要怎么应对机密?
“机密?……”忽然,我想起先前奥娜雅那些莫名其妙的怨言,不由脱口惊呼:“难道说!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不走漏风声?!”
看我明白过来,教授乐了:“傻小子,所以我才说单凭一腔热血是不行的,现在你明白托里斯小姐的苦心了吧。”
“可是!……”
本来我还想为自己辩解,但打住了。
想想我说的那些话,那些责备她的话,自己才真是个傻瓜。我才是最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啊……
但照这样说,教授应该知道我和奥娜雅之间发生什么,甚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。
他怎么会——
对了!那该死的鸟!
谁知道那只笨鸟在树枝上监视了我们多久啊!身份一名教授怎么能侵犯学生隐私呢?!
待想明白,我不由火冒三丈:“你!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我们对话的?!”
“大概是……”教授不慌不忙的点起烟斗,满足的吸了俩口,回忆道:“从你问托里斯小姐‘教授是因为什么找得你’开始吧。”
“那不是从一开始就偷听了吗?!你让那只傻鸟跟踪我们?!”
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抬手就指向门口的鸟架子,指着在上面歇脚的灰羽猫头鹰。
但不等我泻火,那猫头鹰突然一头撞到我脑门上,然后扑打着翅膀要玩命的样子对我乱抓。
很明显,它要为那句‘傻鸟’而抗议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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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鸟大战,我真得庆幸这只笨鸟没想玩真的,要是挨上几爪子怎么也要挂彩。
可就算它不想动真格的,动物又有什么准儿的?但教授是真没想阻止的意思,待抽完了烟,才将那笨鸟哄走。
之后,不紧不慢的对我问起:“那么,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?关于你那没教养的宠物?”我郁闷的将肩头鸟屎擦掉。
“当然是关于托里斯小姐,我想你们产生了很深的误会。”
“起因是谁啊,亏你说得出口。”
想起这前因后果,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教授。在非常时期把奥娜雅支出去,还是处理这种问题,谁想得到啊。
可这老头儿一点反省的样子都没有,还开始刺激我寻乐和,屡试不爽的挑起些擦边球的问题。
“但是呢,想澄清矛盾还是要你自己来吧?与我何干。”他是越说越来劲。
我是越答越郁闷:“是啊,那也得等她回来啊。”
真是一肚子气没处发啊,这老头儿却乐呵呵的,好似挑逗我是件多有趣的事。
但就在这时,窗外忽然飘进一只五彩飞蛾。它非常明确地笔直飞到教授面前,在半空不规则的舞动,就好像蜜蜂的舞蹈语言,并在舞过之后落到桌子上停留片刻,然后姗姗飞走。
教授在飞蛾停留的位置凝视片刻,忽然感叹:“果然是这样吗?真的是世事无常啊。”
我是什么都没领会到,凑近桌子想看看是否有神秘物件留下。可翻过来转过去,也看不出个所以然——只是个擦的晶亮的桌台面。
看我凑得非常近,教授拍了下我脑门:“傻小子,别在这里蘑菇了,快去帮托里斯小姐。”
“恩?啊?呀哈?……”我一愣,什么情况?
怎么又要我去帮奥娜雅?这又和她有关系了?可她去了哪里我可都不知道啊。
教授却看起来是认真的,他褪去了轻松的神情,拿起他那根一人多高、如同盘龙魔枢巨杖往桌前的地板上一敲。伴随‘碰’的一声闷响,只见书桌上出现一个小窗户般的闪光,而闪光内竟然呈现出暴风城的大门。
“让我们看看她到哪里了。”
教授慢慢挪动法杖,闪光的视窗就好像是一双眼睛,在半空中读取着街道的外景,搜索着奥娜雅的身影。
但奇怪的是,我们从城门的贸易区一直找到城市末端的大教堂,她竟然连个影儿都没有。
“不好,看来果然出城去了。”教授的神色绷紧。
我依然困惑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怎么突然就……”
“没时间解释了,我可以将你送到她最后在城中落脚过的地方。”
说着,教授将法杖的龙头指向我,脚下展开一道魔法阵,轻盈的奥术微风吹打的长袍舞动起来,他准备施放传送法术了。
我可还没搞清楚要去做什么呢,况且马上就期末考核了,他要是把我传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耽搁了考核可怎么办?
“等等!你等下!
“我要去哪里找她?找到又要做什么?再说马上就考试了……”
百般焦急之下,我左躲右闪的防止被教授锁定后传的不知去向,还一连串的问出一大堆问题。
不想教授比我更急,他抬手一个冰霜新星将我冻在原地,同样用一连串的回答应了我的问题:
“去哪里找要看你的应变能力!做什么的话,只须帮她完成使命就好!至于考试!你敢把事情做好我就敢给你满分!现在速度给我上路!”
“等——!”
碰——
未等我把话说出来,教授就将充满了奥术光芒的巨仗指向我。
一瞬间,我就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,眼前的景物也好似电影快进,飞快的从身边闪过。
看来我只能祈祷奥娜雅最后不会停留在奇怪的地方,比如监狱或运河。
-
平生第一次感受传送法术,感觉甚是不舒服,眼见景物飞快闪过有种想吐的感觉。
倒是不多时,我就在一段城墙阁楼前减慢。当飞驰的景物渐渐停息,我双脚踏在了阁楼内的地板上。因为速度太快,我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何地,只是一股稻草味儿混杂着刺鼻的牲畜气息游荡在身边,可塔楼内的整洁布局又不像是圈养牲畜的牧场。
<嗷呜——!咕咕咕——~>
忽然,一种奇怪的野兽叫声使我打了个激灵。
转头一看,一头鸟首兽身的巨兽迈着矫健的步伐从深处的走廊踱步而出,猛然我全都明白了。
顺着身边露天长廊的拱窗向外望,暴风城大门和英雄谷的勇士雕像翘首可见。至于塔内浓烈的气息和那些高傲的鸣叫,是成群的狮鹫发出来的——毋庸置疑,这里就是暴风城门的狮鹫塔。
看来奥娜雅是从这里雇佣了狮鹫飞出城去,或许向管理员打听一下没准能有她行踪的消息。
索性,我就顺着长廊向深处走。我的到来引起整齐安卧在墙根兽栏中的狮鹫们注意,它们纷纷咕噜和鸣叫,似乎在通知饲养者有客人了。而此时,飞行管理员就在这排兽栏的末端,一座新建的巢前照料刚刚破壳的小狮鹫兽。
见到我,管理员停止与幼兽嬉戏,匆忙打招呼:“欢迎参观皇家兽阁,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?”
“刚才有没有一名女孩子来过?看起来像是魔法学院的。”我问道。
“嗯……我想想……”管理员正了正飞行员的挡风镜,上上下下的打量我,似乎在和印象中‘魔法学院的人’做对比:“魔法学院的人我是只看到你一个,倒是方才的确有名女孩来过,可看起来只是个平民。”
平民?一般的平民女孩怎么会来狮鹫塔?
很少有平民会操控‘狮鹫’这种高傲的生物,再说平民也没有事情会急用到飞行生物,所以我断定这应该就是奥娜雅。
“你知道她去哪了吗?”我急忙追问去向。
管理员点点头:“当然,暮色森林。”
“谢谢,我也要一头狮鹫去暮色森林。”
“没问题,但那可不是个好地方,要小心一点。”
就这样,在飞行管理员的善意叮嘱下,我乘上狮鹫飞出了暴风城。
我非常明白管理员的叮嘱不无道理,因为暮色森林虽说也是暴风王国的领土,可相比赤脊山、西部荒野和艾尔文森林却危险很多。在那片土地的资源枯竭以来,联盟就减弱了对暮色森林的驻守,将那里多用于墓地建设,现在经常有猛兽和食人魔出没。
但要调查去卡利姆多的使节,跑去暮色森林做什么?
-
几分钟后,艾尔文森林的边缘
在这片被称作‘光芒无法抵达的森林’边缘,我坐在狮鹫背上俯视大地。
经过了与艾尔文森林接壤的暗色河之后,我就一直这样紧紧的盯着地面,希望能尽快找到奥娜雅。最近听老爸老妈说起过,这森林里不单单是猛兽和食人魔了,还常有部落阵营的人经过,所以这一路我心都揪着,真怕她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。
当狮鹫深入森林,在树梢间穿梭的时候,我终于看到通向联盟领地‘夜色镇’的大道了。
就在大道映入眼帘之际,一个身穿亚麻布便装的身影骑马飞驰而过,那飘散身后的粉红发丝立刻让我眼前一亮。
“奥娜雅——!”我大声呼叫。
由于距离太远,树梢间鸦雀的哀鸣声完全遮盖了我的呼喊,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片土地常年弥漫的浓雾之中。
好在我确定了她的去向,是西北方的乌鸦岭。
这真奇怪了,奥娜雅是个非常胆小的人,最怕的就是鬼怪,要说乌鸦岭是一个被大公墓占据几乎全部的地方,她怎么敢一个人往那里跑?想想觉得不太对,我急忙调转狮鹫的飞行路线,让它向西北方追去。
但没追多远,我就在距离乌鸦岭有一段距离的废弃农场外看到了奥娜雅的马,原来她不是去乌鸦岭的。
于是我催促狮鹫在这里降落,准备深入荒芜的农场寻找奥娜雅的踪迹。
这是一片不知名的废土,满地只有枯竭的土壤,灰暗的农田后面竖立着一片废弃的建筑群,分明就是一座鬼屋。
但是……
轰隆——!!
我的脚步刚刚踏入靠近房舍的农田,就是一声如闷雷的巨响。
真是把我吓一哆嗦,还以为踩到工程炸弹了,好在上下一摸索身子还完好。但我正准备要去的一那所民宅就没这么幸运了,发生爆炸的原来是它——随着熊熊的烈焰从屋内涌出,房顶都飞出去了。
“放开我!你们这群恶棍!混蛋!”
同时,奥娜雅愤怒的声音竟伴随热浪扑过来。
果然这么凶残的爆炸也只有她才放的出来啊……但看起来并不是个好兆头,貌似被击败的的人也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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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蒙教授‘一腔热血解决不了问题’的教诲,我没有立刻冲过去,而是藏进了附近的柴堆,静静观察动静。
不多时,就见俩个蒙着红面罩的人反扣着奥娜雅从几乎炸飞的屋子方向走来,恰好又将她绑在离我躲藏地方不远的一棵老木桩上。
他们用五花大绑将奥娜雅从上到下捆个结实,又用破布堵上她嘴,然后开始商量这要如何处理。从这手法到打扮,我认定这就是‘迪菲亚兄弟会’的歹徒们,听说这是一群活跃在西部荒野的凶狠之徒,手段高明,杀人不眨眼。
连奥娜雅这种优等生都失手,果然传闻是真的,我必须想想办法了。
但这俩人真是个急性子,还不等我开始想,他们一个人粗鲁的拽住奥娜雅的头发将她的头拉起来,领一个眼看着就要用刀抹她喉咙。
再不出手就真完了,我干脆捡起一根木柴,将端头凝结出一个大冰锤,想都不想的用‘闪现术’传送到俩个歹徒身后,对着持刀的后脑就是一锤。
咣铛——!!<卡啦——>
要说我这力气把握的还真不到位,太猛的用力把冰锤都砸碎了,那人哼都没哼就软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可还有一个健在呢,看到同伴被袭击,他顺手就掏出小刀要捅我。我匆忙闪开,但手一滑,木棍掉在地上。丢了武器真是不幸中的大不幸,我只能左闪右躲的回避攻击,毫无还击之力。
但就在这时,一个巨大的黑影忽然遮住了我们。歹徒瞬间就僵住了,而我就乐了——是驮我来的那只狮鹫。
<咕嘎——!!>
狮鹫咆哮一声,一口将匪徒叼起来抛的老高,并在落地之前用后腿尥蹶子一个连击将其崩出老远,结果匪徒一头撞在大树上昏死过去。
嘿,这可比教授那只傻鸟强多了。
待俩个歹徒完全丧失行动能力,我匆忙为奥娜雅松绑。
当她从惊吓中清醒,看到出现的是我之后,嘴巴都能塞个鸡蛋进去。
“塞?!你怎么?!怎么……”
“还能怎么?除了我,还有谁会追着你个农家女跑到这种鬼地方?”
我其实是打算为先前说的那些话道歉,但碍着面子还是故意吐槽了她。
还以为她会因此发脾气,可她却根本没在听我说话,竟不知什么从时候开始翻弄俩个匪徒的口袋去了。稍待片刻,她还从一个歹徒的口袋中翻出来个小册子,乐呵呵的开打看了俩眼,迅速将其塞进腰间的包包中。
完毕后,才傻乎乎的冲我一乐:“好啦,回去啦~!”
-
奥娜雅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,我真是一头雾水。
“那是什么?你为什么来这里?”我指了指她的包包。
她却不打算回答:“我不能说,也不知道,但是我们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这就完了?就为了这么个小本子!就能对我说出可能会断绝关系的——”
想到前因后果,我有点气急败坏,不过还是及时刹住了车。
我是来道歉的人才对,所以必须先说应该说的话。
因此,我愧疚的将话补完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奥娜雅沉默几秒钟,并在这几秒的时间里爬上狮鹫的后背。
片刻之后,她忽然换做微笑,还向我伸出手:“上来吧~!我们得赶快。”
“你……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她却笑呵呵的向前躬着身子拽起我的手:“为什么塞会向我道歉?这可不像你哎~!”
如此这般的言辞,我不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我也的确不是个会道歉的人啊。
但我不能当做没发生过,如果让她认为连我也觉得她不行,那将来的道路她要怎么走下去。
所以我鼓起勇气,磕磕绊绊的解释:“先、先前我说的那些话,千万别在意。那时候……真的很对不起,我只是一时脑热……”
“啊哈?什么?~”奥娜雅却付之一笑。
她就好似都没听到,也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拍了拍狮鹫的后背,让它起飞。
狮鹫腾空时的巨大气流压的我身体不能动弹,阵阵烈风冲击的鼓膜嗡嗡作响,但我还是听到了——奥娜雅没勇气当面作出的答复。
“要道歉的话,应该是我才对。明明知道只有塞一个人真的关心我,却还那样欺骗和伤害了你。
“是我少不经事才对,不明白友情的真谛,所以真的很对不起。但是知道你担心我时,我真的很高兴……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快乐了,朋友在身边的快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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